「反响很热烈啊。」
无聊的早自习前，江珩拿着一叠资料兴致勃勃地找夏佑搭话。
「不少社团和团体都递交了节目申请，距离截止日期也还有一段时间，因此可能还有更多。目前来说一切都很顺利！」
看来江珩真的很激动啊，少见少见。
「好好。要说不顺利的事情的话，前不久就刚发生过吧。而且这么多节目申请就意味着巨大的工作量啊。」
夏佑的这番话顿时给江珩浇了一盆冷水。
「确实。接下来才是重头戏。」
「之前给你的那个程序，你还在运行着吧？」
「嗯，没什么问题。不过什么时候把电费交一下啊？」
「？这点电费都要我出？请你吃饭好了吧。」
「开玩笑的。」
江珩继续翻着资料。估计都是申请表吧。
「啊，说起来，青言你也申请了呢。」
夏佑转头望向旁边的青言。她现在正在认真地读写着什么，耳边的垂发撩过耳朵，纤细的手指握着笔不停地做着注解。实在是太认真了，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江珩在向她搭话。
「青言？」
见青言没有反应，江珩又轻唤了一声。这次总算起效了，青言把头微微抬起。
「啊，抱歉，我刚刚没太注意到。」
「没关系。我们刚刚说起你们社团也申请了节目呢。」
「嗯嗯！这还是我们戏剧社第一次有机会登台演出，所以大家都很兴奋，昨天一整天定下了主题，大概是决定要改编历史上比较有名的戏剧。」
说完，她举了举她刚刚读着画着的东西。
「这就是哦。由于还要考虑到观众的接受度，要进行比较适合的改编和删减。虽然昨晚弄到挺晚，但是剩下的事情还有很多呢。」
但是，说这句话的时候，青言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明朗笑容。
「是吗。那这也算是有意义的了。」
江珩点点头，「能让大家体会到真是太好了。」
一切都平稳进行。学生会的工作，尽管迟缓并且错误频出，不过好在学生会里还是有精明能干的人，像是江珩和唐灿灿，扛起了推进进度的大旗。夏佑也会时不时被江珩拉过去帮忙。每次被拉过去的时候，夏佑都会再问一下
学校内禁止使用电子设备可真是麻烦大了。除了特殊的会议室有电脑可以工作外，其他资料都只能打印出来再手动整理，大大降低了效率。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明熙醅时不时会来找一下夏佑，或者在晚上偷偷摸摸和夏佑聊天。青言依旧努力改编剧本，好像下周就要开始排练了。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唯一让人担心的，就是乌雅星了。
就这样到了周末，小休。
监测群人数的程序大概已经跑了一周了，数据量充足，可以收集了。
夏佑一回到家就直奔电脑。程序很平稳地运行着，这让他松了一口气。虽然每天都会检查，但是还是会担心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。
接下来，就是处理数据了吧。把已经综合成一个结果的数据逆向解析，得到了——
- 周六：2671，0，0。
- 周日：2672，3，2。
- 周一：2679，7，0。
- 周二：2683，5，1。
- 周三：2683，2，2。
- 周四：2682，3，4。
- 周五：2683，2，3。
- 周六：2683，2，2。
分别是群总人数，入群人数，退群人数。
夏佑紧紧盯着这群数据。
没有任何异常。
是消失停止了，还是说——实验失败了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向夏佑心里，夏佑立即拿起手机给江珩打电话。
「江珩，你把数据按照用我刚刚发给你的程序逆向解析，告诉我结果。」
语速很快，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。
「啊，好。我看看……周六，2671，0，0；周日，2672，3，2；……周六，2683，2，2。」
完全一致。
通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夏佑在脑中疯狂思考着。
如果是消失停止了、或者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乌龙，那就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。但是如果是后者，说明电脑中的数据被篡改了，那么原因在哪呢……
快想想，快想想，实验中有什么疏漏的地方。
如果「解读」、「相关性」的前提是对的话，在写下班级人数的时候，「53」并没有改变……也就是说这个信息没有被解读成班级人数。没有被解读的原因是，单单写下的一个「53」，意义可能有很多，无法断定一定是班级人数，也就是所谓的「弱相关」。
然而电脑中的数据被更改了。这两者的区别在哪？数据包装得不够彻底，没有被解读成「弱相关」吗？但是这应该比单独写下数字要复杂得多。另一种可能，就是写下来与程序记录的区别了。
这样的话……要换成人工记录吗……？
「夏佑？怎么了？数据对不上吗？」
「如果是对不上就好了。完全一致。而且，结果没有任何异常。」
「……」
「也就是说，要么是消失已经停止了、或者这件事情从头开始就是我的错觉，要么就是实验失败了。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？」
回想一下实验刚开始的时候。
啊，对了。
「2+6=8，6+8=4……，2684。刚开始的人数是2684人！消失没有停止！」
夏佑一把拿起手机，对另一边说道。
「2684？这个数字我有印象，你给我说过。」
「这个……没有被篡改吗……」
「「……」」
双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这个没有被篡改？为什么程序的记录会被篡改？
「……江珩，麻烦你每天晚上注意一次电脑，把人数记录到本子上。」
「嗯，我知道了。」
……
真的想不明白。但是这可能是目前唯一能做的突破了。
挂掉电话后，夏佑瘫坐在椅子上。